蔣城第一回對什麼東西有了慾望，不知道因為鶴的心意被擺在了明處，還是因為看見了那張哭臉，竟然一時興起帶他去了羅然的酒吧。而且剛剛，還差一點說出來話來破壞他和安歌之間這種微妙的平衡關係。

一切好像都脫離正軌。

「這樣不好。」

「鶴，只是有趣，玩玩就罷了。」蔣城望著窗外，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謝清，希望你聽進去了羅然的話，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們也確實是不合適。」

雲泥之別，怎麼合適？可是，蔣城又想要，養成的習慣，稀罕的，就想要，不擇手段也想要，謝清的那次不告而別讓蔣城明白，謝清和他現在擁有的這些地位和名譽金錢一樣，他想佔有。如他所說，他確實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可是至少現在，他真的想要謝清，落進泥潭的鶴被發現並不是失足，泥潭怎麼會不想困住。

蔣城突然才想起來，那隻鶴最後說了一句什麼來著？哦，他要走。

蔣城看著手機通訊錄裡面的那個名字，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睛都有些發酸了，終於撥了過去。

「喂，學長？」

「你今天說，你要走？」

「我，我改主意了，不走了。」謝清看了一眼爺爺，語氣多了幾分堅定，握著手機的指關節都有些泛白了。

蔣城前一刻還在想，如果謝清真的要走，能不能以一個什麼託辭留下他，沒想到，不用留，鶴就把羽翼收好了。

「我和學長之間的關係，我也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學長有女朋友，我不會糾纏。」

蔣城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停了一下，說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滋味，但是這種無法掌控的情感讓他不喜歡。

謝清這是讓他選，反客為主了。

「我......」蔣城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什麼來。

「我喜歡你，蔣城，所以我想堂堂正正的成為你身邊的那個人，雖然我對你的喜歡，大部分人可能不認同，但我不認為我的這份感情和別人的差在哪裡。我真心喜歡你，所以如果你不能回應我的情感，我也不會再到你眼前亂晃。」

「誰教你說的？」蔣城抖了抖煙灰。

「沒，沒人教我！」

蔣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指尖的煙一直燒到煙屁股那裡，火星一閃一閃的發著光。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謝清這回是真豁出去了，丟了個直球，後果實在難想，卻也不願意再糾結下去了。

「好，我知道了。」

「嗯，再見。」謝清聽到對面回過來一句再見後，才盯了手機熒幕幾秒，把電話摁了。

「爺爺，差點露餡兒！」謝清吐吐舌頭。

「傳達了就好，早點休息。」謝老爺子沒想到，自己孫子竟然喜歡上了個有女朋友的人，說實話，這人的確不大合適謝清，看得出來，那人心思深，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更何況是謝清這樣的，難保被賣了還幫人數錢，落得一個插足別人感情始亂終棄的下場。

而感情這種事情，教不得，不可能次次都教謝清怎麼說怎麼做，更多的還是要靠他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