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陌一下直升機，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就感到不可遏止的疲憊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各處，本來原定當天回國的機票也改了簽，定了個酒店倒頭就睡。

言伐心疼子陌又無可奈何，他不能利用法術直接帶子陌回去，子陌到底是凡人之軀，太頻繁的非物理行為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傷，這也是言伐同意跟著子陌又是飛機，動車，直升機的跑的原因。

不是他法術不行，也不是他樂意做這些，是實實在在擔心子陌的身體。

更何況，他現在實在摸不清子陌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也就更不敢輕易施加法術在他身上。

子陌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醒來後除了餓也沒別的感覺，言伐想，子陌的身體有一套自己的恢復系統，這是異於常人的系統。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吃完飯，又坐上了回國的飛機，言伐還笑著對子陌吐槽到，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想滅了這些個交通工具，太累了。

子陌撇撇嘴，「我還沒買經濟艙呢。」

然後言伐帶著好奇心去經濟艙飄了一圈，回來給子陌一個大大的吻，道，「本尊感受到你的愛了。」

子陌輕笑。

看，這隻魔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子陌轉身看向外面，白雲在身邊，藍天還是在上面，突然想起上次的天庭，子陌會忍不住的想，這上面，是不是也還有一個。

天空那麼大，那個時候，是不是天上有和現在的人間一樣，有自己的國度邊界，種族。也許，和人間也沒什麼不一樣。

子陌漸漸把目光下移，落在海面。

這個世界第一大洋，連接了那麼多國度，包含了那麼多小島，孕育了無數的生命，這個時候就在下面。

偶爾還能看見，平靜的海面泛起微波，也許，是海豚躍過，鯨魚游過，飛鳥掠過……

子陌止不住的嘴角上揚，沒有什麼比看見一副美景更叫人心曠神怡的了。

忽然，藍色的海面下出現紅色影子，子陌揉了揉眼睛，把身子往窗戶邊又靠近了一些。

他沒有看花眼。

平靜的海面下，浮著以紅橙色為主的……一條尾巴？

「言……伐……」子陌伸手扯了扯言伐，眼睛卻還看著海面，這可是幾千米的高空，連勘察加在眼裡都只是個小島，而那個影子……似乎覆蓋了整個海面。

「嗯？」言伐也探了過來，俯瞰著那片身影。

它在慢慢的遊動，長長的魚鰭如絲綢般飄蕩在水面，紅色的尾巴上下擺動，掀起層層浪花。

從魚尾往前看，隱隱約約有黑色的如髮絲一樣的物體漂浮著。

整個海面，宛如池塘。

「美……美人魚？」

「不。」言伐說，「是泉客。」

「泉客？」

「嗯，《山海經》里的人魚，嘛，和西方的美人魚看上去也差不多，但，這條不一樣。」

「為何？」

「想知道？」

子陌點點頭，美人魚誒，不是，泉客誒，《山海經》裡面的神獸誒，怎麼可能不好奇？

「不如親自去看看。」言伐笑到，然後指了指海面面的某個小黑點，「那裡落腳剛剛好。」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