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愣了一下，將他的衣服攥得更緊，猶豫了一會，低頭抵住他的胸膛。

凌燁瑾知道他這是默許了，很驚訝，但取之而來是止不住的欣喜與激動。

他伸出手，很小心地解開林笙校服前規矩扣好的兩顆扣子，從他那個角度視線剛好能從林笙的鎖骨一直往下，看到白膩平坦的小腹，十分柔軟，和他的結實全然不同。

凌燁瑾眼眸暗了下去，喉嚨有些發緊，他怕林笙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不敢再看下去，轉而扯開了林笙的衣服，露出大半個白皙的肩頭。

林笙的臉此時已經紅透，羞澀呆愣，如同一個精緻小玩偶任凌燁瑾擺弄。

直到柔軟的肌膚與唇瓣相觸，輕微的刺痛感傳來，林笙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凌燁瑾落下了印記。

他還以為自己會被咬得很慘，結果肩頭只有一圈淺淺的牙印。

凌燁瑾捏住他的下巴，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你答應我，以後要離王子瀚遠點，不準再讓他碰你，還有別人也是，誰敢對你動手動腳，或者敢罵你，你就直接打回去，他如果敢還手，我一定會把他打成殘障。」

林笙有點懵，「我…我有點不明白，你要我打誰？沒有人欺負我啊。」

「等你明白過來別人都已經吃飽跑了！你記住我的話！」

凌燁瑾像是有些生氣。

「哦…」林笙似懂非懂，但在凌燁瑾的壓迫下依舊點了點頭。

他的圈子太幹凈簡單了，每天學校和家兩點一線，一身校服走過一年四季變化，不算熱衷學習，對周邊的事物也沒有多大的好奇心，像被養在魚塘的小魚，沒見過海洋的洶湧波濤，同樣對岸上虎視眈眈的貓也缺乏警惕。

他只知道自己性格不差，人緣很好，卻分辨不清周圍人看向他時不同的眼神。

太過幹凈的氣質，缺少了尋常男性的陽剛，又比嬌柔的女性要堅強，加上自身一副姣好的皮相，他不知道自己成了多少人眼中待宰的羔羊。

凌燁瑾卻是清楚得很，以至於每每見他和一群想把他吃幹抹凈吞下肚的餓狼混在一起還傻乎乎地笑時，他都氣得心肝兒疼。

只有把他綁在身邊，自己才能夠安心。

在此之後林笙本來想複習一下功課，但因為有凌燁瑾幫他寫筆記，又有一堆的零食放在身邊，索性就吃了起來，決定回家再好好看書。

不得不說自己嚼著薯片看凌燁瑾奮筆疾書的感覺真是好，除了被他逼迫著親手喂他幾片，一切都很美好，就是稍微有點驚訝他買的所有零食都很對自己的胃口。

臨近飯點，林笙不得不趕回家，他還得給家裡做飯。

凌燁瑾送他出了門，然後在他驚詫的目光下和他一起坐上了巴士。

這時候夕陽還未落盡，透過茂密的葉散下斑駁的影子。

車窗外的景物移動得很慢，行人與樹，落花和小狗。

林笙看見兩隻小奶狗，在樹蔭下踩著落葉打滾打鬧，轉過頭，和身旁的凌燁瑾相視而笑。

下了站後和他並肩在小路上行走，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彼此卻都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

走到小區口，都停了下來。

凌燁瑾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要記得你身上有我的印記，它可以淡去，但你不可以忘記，你要把它落進你心底，記住了嗎？」

個中內涵那時的林笙並不太懂，只是對他突如其來的認真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帶些羞赧地點了點頭。

他好像，有點習慣了對凌燁瑾言聽計從。

「去吧。」

這是那天他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林笙進了小區，然後一口氣跑上了樓，扒在窗口看，還能看見那個人的身影。

他以為那個人會一直在，可再次轉身走過來，他曾站過的地方已經空了。

後來，他以為他和凌燁瑾的感情足夠特別，任憑時光打磨都不會變，可他還是低估了霜雪。

等重新拾起經年的記憶，才發現什麼都是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