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來救場。

[天神大人，差不多行了，您又不能真的殺了他。]

徐盡歡：……

一揚手，長劍脫手飛出，釘在了木製窗框上，震顫著餘音嗡嗡地晃了兩晃。

司意暗暗鬆了口氣，表情依舊是可憐兮兮又小心翼翼，眼巴巴地瞧著徐盡歡的臉色。

徐盡歡眼睛微眯，目光嚴厲，冷聲道：「老實交代。」

師父要他交代什麼，司意倒是心知肚明。

傍晚時才答應了師父不準離開房間，結果當晚自己就偷偷跑了出去，還惹出這麼大的禍來，就算有天大的理由，說出來也是狡辯。

見司意低頭不語，徐盡歡冷哼一聲：「既然不願聽我的話，那以後就別再叫我師父了。」

司意是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徐盡歡這是要將他逐出師門的意思，撲通一聲單膝跪地，牽住他的衣擺，央求道：「師父，使不得呀師父！徒兒錯了，徒兒知錯了！求求您別趕徒兒走，徒兒以後一定聽您的話，好不好？」

徐盡歡一扯衣襟甩開司意的手，冷著臉不說話。

司意見徐盡歡無動於衷，咬著下唇沉默了一瞬，起身跑到窗邊，將意歡拔了下來，橫握在手中，再度跪倒在徐盡歡身前。

「師父，您刺我一劍吧！只要您別趕我走，就算是殺了我也行。司意生是您的徒弟，死也是您的徒弟。」

說罷，雙手向上一抬奉上長劍，端得是一副忠心耿耿、視死如歸。

「求師父成全！」

靜默了須臾，徐盡歡終於開口，語氣依舊冰冷：「你去後山做什麼？」

司意緩緩放下雙手，低垂著腦袋，還是不說話。過了會兒復又抬頭，眨巴著眼看著徐盡歡，欲言又止。

徐盡歡懶得跟他磨蹭，命令道：「說。」

司意將長劍輕放在地上，解下腰間的黑底紅花香囊，鬆開抽繩兒打開袋口，露出小半袋淺金色的顆粒狀粉末：「師父，我是去山裡採花粉了。」

採花粉？一個大男人采什麼花粉，未免也太娘炮了吧？

徐盡歡放開嗅覺，輕輕聞了聞。

確實是花香味，味道悠長輕幽，透著一絲舒適的清甜，和上次引發煉丹爐爆炸的那種花粉一模一樣。

怪不得要採花粉。這哪裡是花粉，分明就是殺人的武器。

司意見徐盡歡臉色更沉，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因為師父您……討厭我的氣味，我本來準備在集市上買些香粉香膏遮一遮，可那些都是女子用的，味道甜膩得很，想必師父您更不會喜歡。所以我便想著，在山裡采些香味清淡的野花粉來用......」

徐盡歡直想給他點個贊。

這理由真是編排得天衣無縫，不僅顯得自己體貼入微又可憐兮兮，還成功把鍋甩到了徐盡歡的頭上。

說來說去，徐盡歡倒成了這次事故的罪魁禍首。

徐盡歡嘴角一勾，聲音森冷：「這麼說，倒是為師的錯了？」

「不不不！」司意連忙搖頭，急道，「不是師父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半夜偷跑去後山的。」

說罷，又拉住徐盡歡的衣襟，哀求道，「師父，徒兒真的知錯了，您就原諒徒兒吧！不要趕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