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師徒關係

為求後續，南宮浮也不忸怩，直接去找海鳴詢問。

「他，我是說靈玉錦，從海底出來之後，是不是直接找了你？」在寒暄幾句後，南宮浮直率地問海鳴。

「是。」海鳴點點頭，並不隱瞞。

「那他來了之後，你是怎麼安排的？」

「當我弟子。」

「你弟子？你這麼古板的人，竟然肯讓一隻靈妖當你弟子？」南宮浮有些詫異，海鳴畢竟是以「古板」聞名於世的，更何況，那時，他又被洗掉了記憶。

海鳴並不理會這些詫異，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他身上沒有殺孽，妖氣不重，上岸之後，又並無人發現他是靈妖，只把他當成普通少年，當時我正在招收弟子，他便到了什剎宮來拜師。」

靈玉錦上岸後，直接來找海鳴。海鳴不再記得他，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於是，靈玉錦便去參加了什剎宮的選拔，最後當了海鳴的弟子。

他滿心期盼著，好像只要他們重逢，就能讓海鳴重新愛上自己。靈玉錦總是學著話本里的故事，假裝自己愚笨，不斷請教他。每一天，他都會穿上最好看的衣衫，假裝與師父不期而遇。

然而，成年後的海鳴早不是當年的少年，在面對他所做出的這一切，全都不為所動。直到，靈玉錦穿著薄的幾乎透明的紗衣站在他的寢殿時，他仍舊是面色清冷地說了一句：「你是來學術法的，還是學清風樓里的小倌來當娼妓的？」

那一瞬，靈玉錦差點綳不住神情，卻仍舊強撐著笑意，問他：「你不喜歡嗎？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海鳴沒有說話，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最後，指尖凝出藍色微光，低笑道：「果真是妖孽，本性不改，本座豈是你能迷惑的？」

「你究竟意欲何為，說！」

「等等！我不是來迷惑你的！」靈玉錦躲開他的攻擊，一邊低聲驚呼一邊躲避。

他卻並未收手，只是全然不肯相信：「哦？是嗎？」

九、一場打鬥

靈玉錦終究是一隻靈妖，始終不能懂得人心。他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如此輕浮、放蕩，他只知道，自己喜歡一個人，就想要對這個人好，想要這個人喜歡自己，為此，他可以學著話本上的那些人，做出一切他所不理解的事情。

他躲了許久，終於出手，猝不及防傷了海鳴。畢竟是一隻修行千年的靈妖，當時的海鳴還是太過年少了。

隨後，靈玉錦把他抓了起來，將他綁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是滿臉惶恐，顫抖著手道：「你別害怕，我不是想對你做什麼……我只是想讓你想起我，給我一年，一年就好……」

海鳴沒說話，揚起嘲諷的笑意，淡然道：「我不害怕，害怕的是你。」

是的，靈玉錦在害怕，只一眼，他便從這靈妖的眼中，看到了他的內心。

靈玉錦愣住了，許久後，說了句：「對，我在害怕，我很害怕。因為我還有愛，可你沒有了，所以你不害怕。」

停頓片刻，他又喃喃自語，不知道是想要說服誰：「你會想起來的……終究會想起來的。」

那個時候，海鳴知道，這靈妖一定是覺得他忘了什麼，且，他愛他。

靈妖的愛太坦然也太純粹，沒有任何遮掩，只需一眼，這位洞察人心的祭司，就了解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