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可以放棄克里斯。」lune靠著柱子，高高在上的模樣，似乎他才是勝利者。旁邊坐著一個金髮容貌艷麗的女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對面兩人。

「如果你們選擇放棄克里斯，現在應該也不會在這裡跟我們廢話了吧。」成祺冷靜應對。

旁邊的戚燁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什麼，視線與對面地金髮正妹相撞後，勾起嘴角。「我相信lune不會這樣就讓希爾維亞失去未婚夫。」

被猜中身份，希爾維亞也不慌，攏了攏頭髮。「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你們退出西南。」成祺緩緩吐出幾個字。

沉默了幾秒。

希爾維亞神情嚴肅，「這不可能。」

「那閣下只能見到您未婚夫的屍體了。」

「如果談判失敗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希爾維亞抿了抿嘴，似乎有些糾結。「我們可以保證西南二十年內不會再有戰爭。」

「說了，要你們退出西南。」戚燁嗤笑一聲，「而且我們怎麼相信你們。」

「三十年再加你那個女同伴的屍體。」lune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掃。「我說到做到。」

戚燁盯著對面的吸血鬼，沉默了足足半分鐘。

「成交。」

Lune打了個響指，「後天晚上帶人來換屍體。」

「今晚。」

今天已經22號，能儘快趕回去是最好，要回聯盟報告情況，還要向朱閆的家屬通知死訊。成祺轉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

Lune歪了下頭，笑得很開心。「戚燁少將這麼著急？」

戚燁並不理他，等著他的回答。

「明晚。」lune做出退步。

戚燁點點頭表示同意，站起身準備離開時，突然對lune說了一句。「你的眼睛跟一個人很像，如果你不是alpha，我都會覺得都你們是一個人。」

Lune走到他旁邊，「只根據眼睛就能判斷出嗎？」

戚燁扭頭再次看向那雙熟悉的眸子，只看他的眼睛完全無法將他跟殘暴的吸血鬼聯繫在一起，清澈得不含任何雜質。「真的很像。」

「不知道這個人和您有什麼關係？」

「和你無關。」

Lune目送二人離開，這個人離開的背影，他已經記不清看過多少次了。

「你感興趣？」希爾維亞湊到他旁邊，「這可是個alpha。」

聽到她的話，lune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如果不是看在特麗莎的面子上，你的頭已經被我扭斷了。」

希爾維亞翻了個白眼，不以為意。

「不要拿這個人開玩笑。」lune又補充了一句。

發覺lune是認真的，希爾維亞收起玩笑的態度，提醒他。「你不要忘記他是聯盟的人。」

「我當然知道。」眼前早已沒了人影，但他還是固執的看著戚燁離開的方向。「我會親手殺了他。」

希爾維亞突然有些看不明白他了。「他是你的獵物嗎？」

「如果他不是聯盟的人，我想我會去擁抱他。」lune的眼睛更亮了。

23號傍晚。

戚燁不顧眾人反對獨自帶著克里斯來到和lune約定好的地點，等著lune將朱閆帶來。

天色有些陰沉，烏雲從天邊彙集過來，將太陽擋在身後。在層層籠罩下，艱難透出些微光亮。風「呼呼」的刮，推搡著已經枯了的樹。

「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殺了你。」克里斯靠在滿是塵土的牆壁臉色蒼白，紅潤的嘴唇沒有一點顏色。

這威脅實在沒有分量，戚燁甚至懶得搭理他。「那你慢慢等待機會吧。」

克里斯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沒了個胳膊，這機會實在渺小到微茫。

天暗了下來，仍然不見lune的蹤影。

烏雲不斷壯大，天色越來越暗，最後不見一絲光亮，天空正在醞釀一場風暴。雨滴砸了下來，伴著風在地上衝鋒。天上閃過一道亮光，接著傳來有些低沉的雷聲，像野獸的壓抑的怒吼。

身後刮過一陣涼風，戚燁沒有絲毫猶豫拔出匕首轉身跟著聲音刺過去。

「是我。」 Lune抱著朱閆的屍體，身後空間狹小避無可避，他高高躍起，抬腿踢向匕首。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匕首飛出去。戚燁頓住動作，視線在lune懷中的屍體上略作停留後，轉身撿起了噬玡。

「有事耽擱了。」lune將朱閆放置在一旁，解釋了一句。

戚燁在黑暗中點了點頭，站在牆壁不知被什麼武器擊穿的半米高的破洞前。

「你怕打雷嗎？」lune走到他旁邊。

戚燁抬了抬眼皮，沒有作聲。

「你怕，我看得出來。」lune看著天空又一亮光閃過，抬手捂住他的耳朵。等到雷聲響過，他才垂下手，「我認識一個特別怕打雷的人，害怕到我幾乎要以為他是裝的。」

戚燁扭頭看了他一眼，繼續看向外面。「也或許就是裝的。」

「你是這麼覺得的？」lune笑了起來。「我並不覺得他是裝的。」

「那就不是裝的。」戚燁意味不明的說了句。

「lune！給我把繩子解開。」克里斯實在忍無可忍，喊了他一聲。

lune眼中閃過殺意，不過頃刻間又消散不見，他走向克里斯旁邊，「廢物就該好好躺著。」

「你！」

「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就閉嘴。」lune的鞋子踩在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音，他又向戚燁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很害怕？」

戚燁依舊沒有說話。

「你的眼睛怎麼了？」lune走到他旁邊。

聞言他握緊了腰間的噬玡，與他拉開距離。「你想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lune繼續走向他，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點點拉近。「你的眼睛怎麼了？」

「不要再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戚燁甩出長刀，又後退了兩步。

Lune停住了腳步，不知道在想什麼。

「lune！殺了他！」克里斯聽到他們的對話，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長靴踩在地面上的「噠噠」聲又響起來，不過是向克里斯而去。

戚燁聽見一聲撞擊和悶哼，而後長靴的主人又向他走來。「你殺了他？」

Lune輕笑，「現在是真的確定你看不見了，我只是把他打暈了。」

戚燁沉默了幾秒，「你究竟想做什麼？」

「想和你聊聊你的眼睛。」lune看著那雙沒有聚焦的眼睛。

「你覺得我會跟敵人談論這個嗎？」戚燁冷漠地將自己封閉起來，但正因如此也恰恰暴露了他此刻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