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並不崎嶇複雜，一條路通到盡頭。雜亂的長頭髮將老人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破舊的衣衫裹在身上，四肢似乎已經萎縮，被鐵鏈扣著，他垂著頭，哪怕那幾個吸血鬼已經走到他面前依舊不為所動。

戚燁在吸血鬼準備動手時沖了過去，長刀甩過去，將在老人面前的吸血鬼狠狠釘在了牆上。吸血鬼們沒有反應過來被殺的猝不及防，本就不是對手此刻立馬處於劣勢。霍城翻身躍到將領頭吸血鬼的身後，用槍抵住他的頭。「別動。」

這時戚燁也將剩餘的吸血鬼解決掉，向他走來，看著被制住的吸血鬼，指著老人。「他是誰？」

「我不知道...」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槍響。

吸血鬼悶哼一聲，看著正在流血的大腿，咬牙說。「為什麼，你也是吸血鬼…你…」

霍城並沒有理會他，只是用冷到極點的聲音將戚燁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他是誰？」

吸血鬼沉默了幾秒，槍聲再次響起。

兩條腿都已中槍，吸血鬼臉色蒼白。「我不知道，上面任何消息都沒有透露，只是說這個人是被人類關押在這兒的。」

「聯盟？」戚燁皺了皺眉，走向老人。

「我不知道。」

霍城冷漠聽完，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用力扭了一下。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吸血鬼的頭垂了下去。

老人似乎對於外界已經失去了感知，戚燁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撩起他面前的長髮，看清眼前的臉，戚燁瞪大眼睛，「老師？」

老人渙散的目光隨著出現在眼前的人開始聚焦，他睜大眼睛眸中滿是怒意，往他身上撲過去。

戚燁仍然怔愣著，對老人的攻擊也沒能反應過來。霍城在他身後撈了他一把，退後兩步。老人因為鎖鏈的緣故，再不能往前半分。

「老師？」戚燁蹙著眉，沈軻，他的老師明明在十三年前就已經死在了一次任務中，屍體是成祺親自帶回來的…

沈軻對戚燁怒目相視，似乎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他了。

「他已經不能算是人了。」霍城說。

「什麼？」戚燁眉頭仍然緊皺著，沈軻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他可以死在戰場，但絕不能如此被人折辱。

「你看他的四肢，十多年的萎縮和退化，加上意識不清，這種癥狀是有記載的。」霍城頓了頓。「你知道為什麼聯盟會嚴禁吸血鬼和人類結合嗎？」

「你想說什麼？」

「曾經有個吸血鬼和人類的孩子基因變異，開始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成年那天突然發了瘋，像瘋狗一樣亂咬人，被咬的不管是人類還是吸血鬼，身體都嚴重受到損傷，四肢出現退化萎縮的情況。」霍城視線落在沈軻已經變形的四肢。

「可十三年前，我明明看到他的屍體。」也是從那天開始，他一力擔下了eagle。「聯盟…究竟想要做什麼。」

霍城走向沈軻，抬手擊向他的後頸，將人打暈。然後徒手扯開了鎖鏈，「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戚燁點頭，仍在思考。如果說當年聯盟騙過他，那不可能瞞得過成祺，除非成祺也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