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白彧長清
小說: 【魂穿】太子要謀反 作者:一堆蓝精灵 字數:2282 更新時間:2019-10-17 22:26:08
韓文柳,字長清,年十七,無婚配,任司天監司丞,官拜五品,住神都西街韓學士府,一父一母一堂兄。
書香門第,父親韓嵇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官職不低,常伴帝君左右講經論道,韓文柳這出身在貴胄子弟之中也是數得著的了,要謀個文官學士不在話下。
如今他人在司天監,也是有些緣由的。
韓文柳出生那月,晴空白日下了三天三夜的雨,他出生的那日,晴天一聲雷,然後家門口就蹦出來了一鶴髮童顏的道士。
正如話本,老道士說韓文柳天命不凡,但體弱多病,需要將人送到白雲觀養到十四歲,否則就會早亡。
做學問的人通常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於是韓文柳真的被送去了白雲觀,老道不講經論道,只傳道術,十四年下來還真小有所成,騰雲駕霧降妖捉鬼差了點,但保家宅平安還是可以的。
這十四年,韓嵇往白雲觀也送了不少銀子。
十四歲回家那年,司天監監正尹天風到學士府做客,瞧韓文柳資質頗高,一開心就收了當徒弟,天文,算曆,八卦一一相授,年僅十六,就坐上了司丞之位。
到如今一載有餘。
韓文柳從馬車上下來回到家中,疲憊的身心總算有了一些慰籍,給父親請過安後又去沐浴梳洗,換了一身青衣長衫來到院中。
白彧正坐在院中,見人前來起身輕笑,低喚了一聲。
「長清,回來了。」
「堂兄。」
白彧生在江南,是韓文柳的遠房堂兄,長他三載,白彧九歲那年白家家遭迴路,投奔到韓府,期間也沒少跑去白雲觀看望韓文柳,二人算是竹馬。
十多年過去,白彧在韓家設了私塾,韓嵇也偶爾授課,
白彧的性子愈發沉穩,謙謙君子,對韓文柳更是體貼,無微不至。
白彧上前挽過人,拉著坐在石凳上,前前後後瞧了一番,「怎麼瘦了…」
韓文柳不想說話,心累。
白彧見他沉默,去坐在了人身旁,柔聲問道,「我聽聞太子殿下醒了,莫非他給你氣受了?」
「這話倒也不是這麼說的,殿下他喜怒無常叫人捉摸不透,而且他有些…風…風…」
風了半天,那個流字,韓文柳實在難以啟齒。
白彧的手攥得緊緊的,連指甲都嵌近了肉中,面上微皺著眉頭,聽人說話格外認真。
忽然,白彧鬆開了他的手,去觸碰他的脖頸,潔白的頸項上有一道刺目的紅痕。
「長清,你的脖頸...他到底對你做什麼了!」
韓文柳連忙捂住了脖頸,搖搖頭,「堂兄,我沒事,殿下沒對我做什麼。」
這怎麼能信呢,白彧又不傻,瞧韓文柳這一副抵觸的模樣,他也不好再去逼問,只要人沒事就好。
白彧輕嘆了口氣,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小的荷包來,親自掛在了韓文柳的腰間,「你不在的這幾日,聽聞宮中兇險萬分,我和祖母一起去了萬安寺燒香給你和叔父祈福,特意求了平安符...給你似乎多此一舉,但終歸求個心安。」
「堂兄費心了。」
白彧笑著,二指戳了戳他的眉心,「和尹大人說說,太子那裡你還是不要去了。」
韓文柳搖了搖頭,「怕是不行。」
「為何?」
韓文柳不能說明,只能隨意扯了個原因,「回前太子殿下特意要我早些回去,他連偏殿都收拾出來了,不去我怕太子殿下會生氣。」
白彧一時間不知說什麼的好,怕太子生氣?這到底是什麼鬼理由,難不成生氣就殺人嗎?他沒聽說過太子是這樣的人。
「我在家用過了晚飯就回宮去,送我來的宮人還在門口等著。」
白彧依舊蹙眉不語,這算什麼,別樣的畫地為牢嗎?
「堂兄?」
白彧回神,笑得溫和,「那你要多多注意保護好自己,受了委屈別憋在心裡,儘管回家來,你有我...還有叔父。」
韓文柳點了點頭,晚飯過後白彧又拉著他聊了許久,回去的路上又轉去了司天監,先前尹天風囑咐他,得空要回一趟司天監的。
司天監坐落於神都西街盡頭,有侍衛把守,清凈的有些冷漠,亭台樓閣莊嚴肅穆,眺仙台也是整個神都至高一點。
沒有絲毫的煙火氣。
尹天風就在眺仙樓上,室內擺放著旁人碰不得的古籍,韓文柳來時,尹天風並不在眺仙樓,桌案上放著幾本古書,一些文字陌生到韓文柳都看不懂。
其間有一本書閑的格格不入。
名為《洛晴秘記》
韓文柳一時好奇,隨手拿起翻看。
前朝洛晴,永安年間,紫氣東升,昭烈帝君喜得六子,取名鍾離宿,宿乃宿命之宿,關乎帝國命運,然此子弱冠早亡,一身紫氣盡歸五帝太微,負太微命星者,唯三...
「長清,你在看什麼?」
三...
三什麼?
韓文柳正看得入神,聽尹天風一聲喚,猛地一驚,手中書本頹然落地。
「你看到什麼了?」
韓文柳彎腰蹲下,將書本撿起來,煞有其事的拍了拍灰塵,也不答話,雙手將書本交還了去。
「師父,這是…」
尹天風很是滿意,上前幾步將書本拿來,放入書架,「如你所見。」
「鍾離灼,鍾離宿…師父,我通讀史書,前朝並無鍾離灼。」
尹天風笑了笑,「天道垂憐我凌軒,長清,隨我來。」
眺仙台穹頂鏤空,水運渾象儀是整個司天監的核心,透過渾象儀,尹天風讓韓文柳觀天象,帝星光芒暗淡了些,太微閃耀,有紫氣東來之象。
「你可明白?」
韓文柳輕聲應著。
「此事關乎國運,事關重大,長清萬萬不可向旁人提及,不然不僅僅是司天監,連韓家都脫不了幹系。」
「是,長清記下了。」
「你陪同在鍾離灼身邊,萬事小心,每晚都要同我彙報他的動向。」
原來....真相竟是這樣的。
「他今日都做了些什麼?」尹天風繼續道。
韓文柳只得將今日之事一件件說給尹天風聽。
尹天風沉思道,「宮中有人暗害太子,鍾離灼處境並不樂觀,不過他是個中老手,應當能應付的來,你也要多幫襯他一些。」
韓文柳也應下,尹天風見他若有所思遲遲不動,於是問道,「長清可還有事?」
韓文柳深施一禮,問道,「師父?他當真回不去了?」
尹天風捋著鬍鬚,深思熟慮之後a搖了搖頭,「長清,你難道認為,為師是那背信棄義之人?」
韓文柳連忙搖頭,「不,師父不是!」
「尋到真正的太子殿下,自然會送鍾離灼回去。」尹天風抬手,輕輕地搭在的韓文柳的肩膀上,「至於旁的,天命...不可說。」
韓文柳偏頭看著肩頭的那隻手,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好了,將這些帶上,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