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而已。」程墨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是嗎。」姜鶴視線在兩盒外包裝一模一樣的包子上轉了轉，最後找到另一個重點，不再糾結。「你怎麼才吃這麼少？」

程墨扭過頭，「胃口不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湊到眼前的人嚇了一跳。「…怎麼了？」

姜鶴皺著眉，左手按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撩開他的劉海。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接二連三的質問讓程墨措手不及，他轉過頭，推開了姜鶴的手，「昨天不小心撞到了。」

「程墨，你是把我當傻子嗎？」姜鶴冷著臉，他很少對程墨生過氣。

程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閉上嘴，不至於越說越錯。

「你把我當朋友嗎？你什麼也不跟我說，也不讓我幫忙…」

「求求你…求求你別問了。」程墨打斷他，垂著頭。聲音有些抖，他從來沒這麼示弱過。

姜鶴一下就心軟了，「好好好，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上午兩節課，程墨基本都沒怎麼聽進去，腦袋嗡嗡的，快要炸了。到了大課間的時候，班導講完課，喊了他一聲，叫他去辦公室。

班導老何是為數不多知道他家情況的人，「你最近狀態很差，我很擔心你。」

「我會儘快調整。」程墨攥著衣角，他不希望跟別人聊起他的家庭，他從心底就沒承認過那是他的家。家人也從來不是給幾頓飯吃，交上幾次學費，然後冷漠相對，大打出手。

「如果你願意的話，其實可以搬到我家裡住。」老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墨愣了愣，然後搖搖頭，「這樣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老何是真的這麼打算。

「真的不用了，我很感謝您，但這樣的確會給您造成不方便，而且也就還有一百多天了，這麼些年我都撐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天了。」程墨站起身向老何鞠了一躬，「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程墨曾經在高二的時候住過校，他們寢室六個人晚上磨牙的磨牙，打呼嚕的打呼嚕。他本身就睡眠淺，加上長期失眠，住校的一個月他幾乎就沒怎麼睡覺，後來就又開始走讀。畢竟老爸老媽也不是每天都在家，忙起來的時候，他能好幾個月看不到他們。

回到教室後，姜鶴不在。程墨坐下揉了揉太陽穴，他頭疼的有些精神恍惚。

姜鶴這時已經悄悄溜到辦公室門口。

「進來吧。」老何看見他在外面站了有一會兒了。「有什麼事？」

姜鶴成績好，又會做人，跟大部分的老師關係都不錯。「老何，跟你打聽點兒事。」

「說。」老何放下手中的筆。

「你知道程墨家裡的事嗎？」

老何沉默了一下，「你既然來問我，就說明程墨並不想讓你知道。這是他的私事，我也沒有權利告訴你。」

姜鶴嘆了口氣，「我是真的挺擔心他的，你也發現了，他這段時間狀態特別差，還有一百多天就聯考了，這可怎麼辦啊…」

老何笑了笑，「你跟他關係是真不錯啊。」

「那你就告訴我吧，我也想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