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最後也還是沒跟他說清楚，姜鶴表示理解。只問道，「是家裡的事嗎？」老何嘆了口氣，他也就明白了。雖然程墨一向低調，但多少會有些雜七雜八各種版本的傳言，不靠譜的很。姜鶴從沒在意過，昨天晚上要了鄰班一個和程墨國中就一個班的同學的微信。但也各種說法，沒有幾句可信的，反而聽說了另一件事。

等他回到教室坐下，側首看向旁邊趴在桌子上睡著的人，或許是太熱了，程墨取下了圍巾放在旁邊。但帽子扣在頭上，將整個臉擋得嚴嚴實實。

「學神，這道題…」前桌張林轉過頭想問個問題，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狠狠瞪了一眼。

姜鶴食指豎在嘴前，然後視線在旁邊趴著的人掃了一下，「噓！」

「……」

「有事待會兒說。」姜鶴壓低聲音。

張林點點頭，轉過了頭。

姜鶴繼續將視線放在程墨身上，伸出手放在他頭頂浮在帽子上面隔了一點兒距離，遲遲沒有落下去。

程墨，讓我陪著你。

他在心裡說。

曾經發小嘲諷過他情商低，當時他還不以為意。後來用了一年多才意識到自己喜歡程墨後，他不得不承認發小說的是對的。姜鶴對於感情方面一直比較遲鈍，和程墨同桌後，發現這人也並沒有像傳聞中那麼難相處。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不止一次向他表示你很煩，但大多時候還是會給回應。最初只是覺得有趣，後來…

上課鈴響起的瞬間，程墨也抬起了頭。

「怎麼不多睡…」姜鶴瞳孔收縮了一下，儘管程墨的動作很快，立馬把衣服上的拉鏈拉到了頂，但脖子上的瘀紫還是落入了眼底。

程墨搖了搖頭，他沒睡著，只是頭實在太疼了，就趴著休息了一會兒。

姜鶴轉過了頭，既然程墨不想提，那就不問。

等到放學後，姜鶴再次把圍巾給他圍上，繞過脖子的時候，試探著開口。「程墨，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姜鶴不是第一次向他撒嬌，但以往都是開玩笑，這次聽起來是真的有事求他。

「你說。」程墨看他。

「我爺爺回老家了。」姜鶴說。

「嗯？」

「我家就我一個人。」姜鶴把人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你知道晚上有多嚇人嗎？」

「……」

「你想說什麼？」程墨似乎猜到了故事的發展。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墨墨。」姜鶴攬著他的肩膀，「你想一下，這馬上就聯考了，萬一我受到影響，聯考發揮失常…我爹一定會打死我。」

程墨冷漠看著他作秀。

「你來我家住吧。」姜鶴暴露目的。

「……」

見人不說話，姜鶴有些著急，他知道程墨心軟，嘆了口氣向人撒嬌。「你考慮一下好不好？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怕黑…」

「好，但是得過幾天…」程墨垂下眼睛，不管姜鶴是出於什麼目的提出了這個要求，他都會答應。他害怕的是他手腕上的傷痕，一旦住到一起，很容易就會暴露。